糙汉也挺矫情

  今天的任务是去大学里面抓黄鼠狼。
  比起救火，消防员做得更多的事是抓动物和解救卡在奇怪地方的小孩。
  在教室里，把几只黄鼠狼夹起来，塞铁笼，再放生，就算出警结束。
  完成到第二步，正欲走，有两个女学生追出来。
  “消防员哥哥你好帅啊，能加我个微信吗？”
  明明他连防具都还没摘下来，眼睛里闪着光的女孩让陈浩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他没说话，只摆了摆手径自往前走了。
  依稀听到女生接下来的对话。
  “你有病啊，如果被你男朋友知道还不灭了你。”
  “那又怎么样，分手不就好了，反正我也腻了那个变态控制狂，一天天管东管西的。”
  “也是，话说你一开始就不该。。。”
  后面就听不清了。
  陈浩回到队里，解锁手机先看到的是方雯发来的消息。
  【陈浩哥，上次匆匆忙忙的还没请你吃饭呢。能问一下你什么时候有空吗，把乔安姐一起叫来吧！】
  他闷闷的，糟糕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
  他缓缓打出。
  【吃饭就不用了，有些事想问你。】
  方雯秒回。
  【好啊！】
  【我和她已经分手了。】
  这次方雯回复的速度不算快。
  【嗯。。。我以为你们只是吵架而已。】
  陈浩不想和她扯这些，直入主题。
  【她是方远以前的女朋友你知道吧。】
  【嗯，，，】
  他立刻打断对方不停跳动的正在输入中。
  【不用说别的，我只是想问他们在一起多久？】
  【大概三个月。】
  【为什么分手？】
  对方删删打打，最后发来一行字。
  【应该是我哥太无趣了。。。】
  陈浩盯着这行字许久，像钉在了心上。
  乔安这边的空气则大不一样。
  她正乐呵呵与赵晴分享陈浩的照片。
  通过乔安的描述，赵晴猜测大佬应该是个长得非同一般的大帅哥，岂料普通得超乎寻常。
  这粗犷的长相硬要说也挺有男人味的，主要是和她平时滔滔不绝的夸赞落差太大。
  “拜托，虽然我说不上喜欢许攀，但许攀明显比他帅多了吧。。。”
  “你这丫头真是不识货，这只是他的大头照而已，只要你看到他的全身，保准口水斯哈斯哈。”
  “我表示非常怀疑你对于帅哥的评判标准，而且就算他赢在全身我也不会斯哈斯哈好吗？我又不是狗。”
  “小姑娘还是年轻，看男人。。。”
  恰好此时许攀把水果端了过来，打断了二人的争论。
  赵晴叉起一块菠萝，懒懒问道：
  “今晚你们又要去哪里约会啊？”
  “嘿嘿，”乔安得意地掏出两张入场券：“柏林金熊奖电影点映，花了不少小钱钱才搞到的。”
  “真够下血本的，讨好他用得着这么认真吗？”
  “讨好？”乔安舌尖轻吐这两字，莞尔一笑：“我喜欢这个词。”
  赵晴肉麻得浑身冒鸡皮疙瘩，只好劝说自己奋战在一线的消防官兵值得这种待遇。
  又闲聊了一会儿乔安起身告辞。
  最近她的routine都很规律，提前下班，来赵晴这坐一会，找各种好玩的约陈浩出来，然后疯狂做爱。
  她掐准陈浩下班的时间，打了过去：
  “下班了嘛~我现在就过。。。”
  “你别来了。”
  他的声音竟发沉般的冷。
  乔安心头一紧，努力按下强烈的不安感。
  仍是扯着笑容：“怎么了么？是今天要临时值班。。。”
  “我说，”对方一字一句：“别来找我了，以后都是。”
  “什么？”
  是男人也有生理期了吗？
  过了好一阵，听筒里传来一声叹息。
  “乔安，我是个无聊的人，不管是画也好，文艺电影也好，我都不懂的。”
  “那我们可以。。。”
  额头冒出一层细细的汗。
  冷静冷静，认识他第一天起就知道他是高岭之花了，没事的，乔安。
  再想想别的就好，再想想别的。。。
  然而陈浩止住她，接着说：
  “钥匙不用还给我，我应该会搬走。”
  握住手机的手略微有些发抖。
  乔安感到心口一阵抽痛，几乎说不出话来。
  就在陈浩以为对方已经挂断电话之时，他听到乔安轻柔且平静地说：
  “这算什么呢？陈浩。”
  对面默了一会儿，用问题回答问题。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脸啊。”
  这是不假思索的回答。
  “除了脸呢？”
  “除了脸，除了。。。”
  其实并不是答不上来，只是太过慌乱。
  人啊，总是在急于证明什么的时候，反而乱做一团。
  乔安脸色苍白，微张着嘴，吐不出半个字。
  陈浩等了很久。
  他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曾执拗地等过一年中最长的一天，可到头来偏偏还是错过。
  他心想，等不到的。
  于是主动挂断电话。